当今世界最伟大的导演恐怕能举出一打,但最伟大的电影剪辑师只有一个,那就是沃尔特·默奇。
默奇的名字不为大众所知,这是由其工作的性质决定的:剪辑。一部上佳影片能让观众沉浸在故事、人物情感和命运之中,而完全看不见剪辑的痕迹,这是剪辑师的至上功夫,而剪辑,正是电影区别于摄影、戏剧、表演、文学,最终宣告自己作为独立的艺术形式存在的标志。作为剪辑大师,沃尔特·默奇在黑暗的剪辑室内创造了一个个奇迹,在好莱坞被尊为“教父”,当然不光因为他为科波拉缔造了《教父》三部曲的传奇,更因为他为电影艺术的发展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在剪辑师作为“看不见的艺术家”普遍不为外人知的情况下,沃尔特·默奇是全世界唯一频频出现在人们文化视野中的剪辑大师。
默奇是美国七〇年代崛起的“学院一代”电影人之一,这群人都是各大学电影学院毕业生,包括弗兰西斯·科波拉、乔治·卢卡斯、史蒂芬·斯皮尔伯格、马丁·斯克西斯等一班复兴好莱坞、创造了一大批现代电影经典的大师们,而沃尔特·默奇正是他们背后那双“看不见的大手”,赢得了英国电影学院和美国电影学院的多项嘉奖。他于1960年代末与科波拉和卢卡斯在旧金山共同创造了北加州的电影工业从而为洛杉矶的好莱坞带去新的风气。从1969年为科波拉的《造雨人》(The Rain People)作音效剪辑开始,默奇先后创造了《美国风情画》(American Graffiti,1973)和《教父》(II、III)的音效和《教父 I》的画面剪辑, 1974年为科波拉的个人最爱之作《窃听大阴谋》(The Conversation)做音效设计赢得奥斯卡提名并获得英国电影学院奖和嘎纳电影节金棕榈奖,并因在科波拉1979年版《现代启示录》中杰出的音效设计而获得奥斯卡奖。1996年,因为沃尔特·默奇为《英国病人》的画面和声音的诗一般的剪辑塑造,而史无前例地一人独得两项奥斯卡奖。四十年来,经沃尔特·默奇之手而呈现银幕的著名电影,除了《教父》三部曲和新、旧版《现代启示录》,还有《五百年后》(THX 1138),《朱丽亚》(Julia, 1977), 《人鬼情未了》(Ghost, 1990),《布拉格之恋》(又译: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1988),《天才的雷普里》(The Talented Ripley,1999)以及最近的《冷山》(Cold Mountain, 2005),《锅盖头》(Jarhead, 2006)。经他编剧导演的《回到奥兹国》(《绿野仙踪》续集,1985)虽票房不佳但业内人士相当推崇。1998年,他按照奥森·威尔斯遗留的笔记而主持重构/复原威尔斯1958年的经典之作《历劫佳人》(Touch of Evil,又译《狂野生死恋》)被称为权威的“导演版”,2002年更被美国国会图书馆委托修复爱迪生1894年的第一部有声电影《迪克森的小提琴》,这是对他作为电影技术-艺术大师地位的首肯,无疑是一种特殊荣誉。在《现代启示录》的剪辑过程中,沃尔特·默奇创造了sound design(音效设计)这一概念,将电影音响从一种从属的、配合性的地位提升到了独具艺术表现力量的高度。
默奇学识渊博,被称为好莱坞稀有的文艺复兴式全才。他学艺术史出身,熟悉音乐,建筑,甚至物理学,在电影剪辑的间隙,默奇喜欢翻译意大利诗歌,并对人的知觉系统、宇宙学、以及科学史的研究深感兴趣,1995年以来他根据“旅行者号”空间探测器和哈勃望远镜发回的数据重新阐释古代的行星定律和恒星图。默奇现居旧金山乡下,面对一片湖泊,没有电视,自酿蜂蜜。
默奇认为,一部电影要经历五次写作:第一次是编剧;第二次是导演和演员,第三次是摄影师,第四次是剪接,第五次是声音合成,每一次写作都将一种独特艺术的独特思考特质灌注进影片。默奇本人,正是为电影最后决定命运却不为圈外所知的大师。
默奇有很多独特见解和精到比喻,比如他宣称作曲家贝多芬,小说家福娄拜,和发明家爱迪生是电影的三大祖师。他还拿剪辑曾是女人的工作作比喻,将剪辑比作是做饭炒菜:导演从外面弄回家来一大堆东西,却不知如何下手,经剪辑妙手烹煮,方才有满桌佳肴。他对电影的独特视角和丰富经验,特别是对声音的独特巨大作用的剖析。
有人说,在这数码摄像机普及的时代,不一定诞生更多更伟大的导演,但一定会催生一代伟大的剪辑大师,理由很简单,当谁都可以动辄拍摄上百小时素材的时候,如果没有一双睿智的眼睛加一双快刀斩乱麻的果断的大手,任何潜在的经典都可能变成过眼云烟、视觉垃圾。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沃尔特·默奇的名字更有必要让中国热爱电影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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